陈不食

承蒙错赏,只是一个识字的流氓罢了
姓陈名褚字不食,微博@是阿褚在风中

【士潇毕啦囚酒】致命游戏6

☆瞎胡闹的脑洞产物,真人无关,勿扰真人

☆正剧向,涉及的人比较多,会有ooc,所有错误都属于我

☆剧情需要持续有角色死亡,不适请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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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一直下到后半夜,除了最原始的日出日落外没有任何可以知晓时间的设备,他们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日常规律的生物钟终于发出抗议,最后戴士还是靠着墙无声息地睡了过去。

  

  苏冰站起身走到窗边,外面雨声住了,从窗户看出去地上坑洼的积水如同大小不一的不规则镜面,粼粼地反射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光点。雨停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看到太阳。

  

  韩潇和周翔真的是累了,直睡到天光亮起才醒过来。

  

  韩潇起来坐在床边没说话,发愣良久后拿起身上盖着的破衣服出了门。门外戴士还靠着墙睡着,坐在楼梯上的苏冰听到响声抬起头,像正在做坏事被撞破,有些尴尬地对他笑了笑。韩潇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拿着衣服弯下腰,想盖到戴士身上。

  

  他动作很轻,但是紧张之下的戴士睡的并不安稳,衣服刚挨到就一激灵惊醒过来。

  

  “诶诶诶……”他慌张中睁眼就要摸枪,被面前韩潇的脸填满了整个瞳孔之后,像心里进了一阵风,紧张的情绪稳当落地,“帮主,你醒啦?”

  

  韩潇给了他一个愠怒成分并不饱满的瞪眼,说:“我Y哥当狼当上瘾了吧,惯骗。你自己说我以后还能不能信你吧?”

  

  “怎么就不能信了啊?”戴士开口声音嘶哑,就好像声带也在主人的疲劳之下紧绷了一晚上,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可惜自产自销作用不大。

  

  韩潇抽出戴士背包侧的水瓶递过去,他蹲在地上,平视对方,说话的声音带着浮气,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你知道我最怕欠别人东西,尤其是我觉得自己受不起也还不上的东西,你这个小胖子让我很难做啊。”

  

  “你要真想还,以身相许我能接受。”

  

  如果放在平时,戴士这种话还没说完肯定就会满满当当被怼回去,但是今天韩潇只是往前挪了挪——把门口让出来给苏冰进去。他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而后又抬起头,把手放在戴士肩上。

  

  卧室里刚醒的周翔还坐在床上理解四周的环境,好像现在他看到的才是难以理解的梦境,而昨晚梦里归家才是应有的现实。

  

  从外面进来的苏冰虽然递给他的笑容和平常并无二致,但是对方脸上冒头的胡茬和疲惫的神情让他终于想起并接受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以及发生了什么。

  

  “我啦……”

  

  “你说了要叫我起来的。”周翔语气里焦急代替了愠怒,“你怎么老骗我啊?!”

  

  苏冰过去把他揽在怀里,“别慌别慌,我的作息你又不是不知道,偶尔通宵一次真没事。你别气。”

  

  周翔把头压在苏冰肩上,声音闷闷的,像风雨欲来悬而未决:“我是生自己的气。”

  

  “老毕,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但是如果什么都你自己担了,什么都不让我做,你让我怎么接受自己啊?我是个男人。”

  

  “我知道,但是你……”苏冰话说一半被周翔打断。

  

  “你想说我对你很重要对不对?”还被没出口的话对方一字不差地抢白,苏冰只好噤声听他怎么说。周翔接着说:“可是你对我也很重要,你不能以你要对我好的名义剥夺我对你好的权利,双标!”

  

  “我怎么了就剥夺你权利了,就双标了?有这么严重?”苏冰看他那副认真到透明的样子觉得喜欢又好笑,“再强踩我,我这个真好人要标你狼了。”

  

  苏冰简直想敲敲他的脑袋,最终还是怕自己下手没轻重收了手,他想:算了,谁让我天生一张链子牌就挂你身上了,是狼也好,不是狼也罢,除了保你我没得选的。

  

  “那今天我们就先别走了,你睡一觉再说吧!”

  

  “诶诶……不行,这耍赖皮都哪学的,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卧室里两个人正争着,外面的两人推门进来。戴士揉了揉眼睛,调侃两人:“卧槽恩爱成你俩这样原来还会吵架的呀?社会社会,见识了。”

  

  苏冰正要回嘴,手腕上沉寂了一晚上的手环震了起来。

  

  “10分钟后安全区将在地图上更新”

  

  从地图上看,坏消息是,这次缩圈范围挺大,可预见10分钟后会有怎样的腥风血雨;好消息是,戴士惯常的好运气终于开始发力,他们在安全区。

  

  “这次我们位置还不错,要不要听我啦的你俩先睡一觉。”韩潇放下地图,说。

  

  “其实我和老毕昨晚商量了一个计划,你和啦啦啦先听一下我们再说今天的事。”

  

  戴士把昨晚和苏冰说的再讲了一遍,当然,他有选择地隐去了会为对方拼命这一趴。

  

  起先韩潇还认真听着,听到后面忍不住摇头,“你俩想的是对的,但是有个问题,”他说:“太乐观了。”

  

  “不是,兄弟,我俩连鲁迅先生都搬出来了还乐观呢?”苏冰扶额。

  

  韩潇没理他的玩笑,继续说:“你们忘了我们是怎么来的吗?是从飞机上跳伞跳到这的。就按你们说的,假设我们进行的特别顺利,真的把活着的主播全聚起来,威胁也消除了,然后呢?有没有想然后怎么办?我们现在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也没有通讯设备,能找到的吃的也就这么多。如果没有外界帮助把我们带出去,我们再刚也只是在这里,会不会像原始人一样为了争夺吃的互相残杀?就算大家都礼貌谦让和谐,那吃的分完了怎么办?大家一起其乐融融地饿死吗?”

  

  韩潇一口气说完,叹了口气,“是不是挺丧挺没劲的?但是我们没有自欺欺人的资本了,只能摊开裸打。你们想的过程正确,但是禁不起再推一步。”

  

  他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昨晚戴士苏冰被某些情绪牵引,没有发现计划里竟然掺杂着这么大的险恶盲点。

  

  一时间气氛陡凉,苍白的安静中手环又催命似地震了起来。

  

  “00:57”

  

  “玩家绯夜千雪 使用SCAR-L 击杀了玩家幻影心”

  

  千雪?!幻影心?!

  

  一口冷气忽然堵在心口,周翔苏冰戴士三个人认识幻影心是在lyingman里,他是三国杀主播,千雪不认识也是理所当然,陌生本没有什么威胁,只是放在这种每个人极度恐惧排外想要自保的极端情境下,陌生变得致命。随便一想就能猜到,幻影心来到千雪的地段,千雪和雪兔一组,女孩子势单力薄本就更加敏感脆弱,看到不认识的男人下意识就觉得对方是敌人,幻影心也许没有恶意,不知道 ,但她们开了枪。


  也许她们也是看到了手环上的死亡通知才知道,对方不是敌人。


  且不说对两个女孩子来说杀了人,而且是错杀了人有多么恐惧难熬,苏冰甚至不敢去想她们两个现在可能处于什么状态,最重要的是,他抬头和戴士对视:


  我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旦自己人互相厮杀的先例出现,就像汹涌江水中堤坝裂开的第一道缝,它会快速被撕裂开来,以致堤坝完全被冲毁。


  如果说其他玩家看见以DS为代号的甲方杀人会觉得恐惧,那么请问,当他们看见连本来同一阵营的主播们都可能成为自己生命的威胁,当原本以为的自己人开始自相残杀,他们心里会升起什么情绪?


  戴士双手攥拳,不长的指甲深深嵌进手心肉里。好像房间温度骤降,连人心都掉进了毫无转圜之力的冰窟里。


  “那个,”周翔忽然出声,成功把快要结成冰的那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按照刚才帮主说的,是不是只要我们有办法和外面联系,老毕和JY的那个方法就成立?”


  “?!”


  周翔看着对面三个人各异但都十分精彩的表情,说:“如果有人没有遵守规则带手机进来了呢?或者,我再说清楚一点,如果我知道有人没有守则,带了手机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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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圈离我们不是很远,虽然不知道毒圈到底是什么设置,但是上次缩圈死了那么多人,我们两还是不要见识了。”张潇对伍声说,此时还没有见识过流弹威力的两个人正贴着墙边往安全区走。


  他们之前有看到一辆两人车,可惜车里没油,在现实世界永远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独立驱动的,人也一样。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走了一小段路,鞋踩在靠墙边的干土上,踩在贴墙偶尔生长出来的低矮干枯的野草上,清晰的“咔嚓咔嚓”声有节奏而微妙地从脚底传过来。


  张潇挠了挠头,他还是不习惯太过安静的氛围,“诶,酒神,等我们从这出去了你想干嘛?”没等伍声理他,他自己倒先开起了脑洞:“我要是死里逃生那得浪一波啊,到时候咱兄弟两个去通宵唱歌吧,诶呀,那我以后再玩绝地逃生肯定把把吃鸡……”


  他的语气和往常并无二致,如果不是目光所及满是萧条的死亡气息,伍声会觉得他们还是在PK的幕后休息室里,而张潇话痨不停逼逼叨,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娱乐项目想拉他一起去。


  打断张潇脑洞的是手环上的震动消息,千雪杀了幻影心那条。


  你看看,这个设计多流氓,它不允许所有稍有良知和同情的人有丝毫喘气妄图给自己创造一点乐观的机会。


  伍声偏头,看到旁边刚才还兴冲冲地人被死亡的重量压地表情十分难看,他把手搭到张潇肩上,这次先开了口。


  “囚徒,我之前认识一个人。”


  “嗯?”张潇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


  “是大学时候的一个学长,我俩在同一个校组织工作,有一次部门里我们两个一起值班,聊了挺久。他性格和你蛮像的,就是那种每天特别逗,非常话痨。”


  “聊着聊着就说到性格,我到现在都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我说觉得他这种性格挺热络挺好的,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说,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性格内向,严重到老师都觉得他有自闭症,也没有人跟他玩。虽然最后转学遇到了很好的老师同学,情况改变,但是性格上是落下病根了的。他非常害怕安静,害怕没有人说话,那种气氛让他觉得紧张,让他觉得别人不喜欢他,大家不高兴;他要把气氛炒热,哪怕是去扮丑角,他要让大家因为他显而易见地高兴起来……”


  “最后他跟我说,‘伍声,你知道问题在哪吗?我看起来和所有人关系都不错,但是和所有人相处我都很害怕。’”


  ……


  张潇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他觉得就像有人扒开他的心口向里面喊话,听不清内容,只是觉得尘封了很久的东西在回荡。


  他终于还是像往常那样开了个玩笑,说:“酒神不会觉得我有什么心理阴影吧?”


  他低下头,暗自笑,不敢看伍声的眼睛,“伍声你记住,也许我性格这样子真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管他妈的,但是我喜欢跟你说话,逗你开心,原因一定不是你刚才想的那样。”


  地图上显示他们已经到了安全区,张潇松了一口气说:“那边房子门是关着的,好像没人,我们去看看。”


  指完自己这边的房子,他下意识往伍声那边的楼上看了一眼。


  “小心——!”张潇一把把伍声拽到身后,那颗本来不是冲向他的子弹直接钉死在他的右胳膊里。


  子弹打进来的一瞬间有一种微妙的麻木,直到钻心的痛感涌上来,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要拿起枪打回去。是因为胳膊好疼,是因为现实生活中他从来没有学过受到枪击的反击防卫,是因为他给出的反应是护住伍声。


  好疼啊,别打他。


  “囚徒!!”伍声提起抢就冲着那边打,可惜情绪起不到瞄准的作用,子弹打在墙上,打在好多地方,没挡住那边的枪火。


  敌人在上方还有掩护,而且早已经坐好了埋伏狙人的准备,他们两个就像光秃秃马路上两个互相搀扶情深义重的移动靶子。


  张潇觉得自己腰上大概中了一枪,肩上也很疼,从刚才胳膊上的弹孔里,血已经流到了手上。他把背留给枪火,拥着伍声,推着他往屋子里退:“别打了,酒神,别打了,往屋里躲……他们打不到屋里……”


  刚把伍声推进去他就趴倒在门口,背上的弹孔里流出的血把深色的衣服染得更深。


  伍声看着他,整个人都在发颤,枪都要被捏出指印来,那样子就像马上要冲出去和对方拼了。张潇用最后一点力气死死地把他堵在门里,忽然就想起了自己来时在飞机上对他说的话:“这游戏活得越久越是赚到,谁管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张潇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忽然想笑,但是眼睛里有温热的东西流下来,他说:“伍声,酒神,活下去,就当带我那一份……算我求你。”


  他忽然想起什么,扒下自己左手上的戒指,把这个沾满了猩红血污的小环塞到伍声手里,“别嫌丑,是幸运戒指……是伍声张潇的幸运戒指……”


  忽然觉得好困,世界变得好重,痛感没有了,眼皮也变得好重……在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张潇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个没勇气凑上去的吻。好遗憾,血亏,他想:


  我明明就怂了那么一下,怎么就怂了一辈子了呢?


  伍声手抖的要攥不住那枚戒指,他突然就想起了张潇之前说过的“我是张潇”的愚蠢刻字,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看看,特别想看看那个刻字。


  他用手抹掉戒指内圈的血迹,看到了里面清晰的秀丽刻字——只不过凹进去的地方填了血,擦不掉。


  里面刻了:


  “WS.ZX”


  刚才张潇的话在他脑海里重重砸过来:


  “……是伍声张潇的幸运戒指……”


  这个刻字不是什么之前被他嘲笑过的“我是张潇”,那是“伍声.张潇”。


  被千万吨重物猛击胸口般发不出声的揪心闷痛,伍声做不出反应,只是全身发抖,捂着嘴一直摇头,一直摇头。


  手环震了。


  “00:56”


  “玩家DS10 使用AWM 击杀了玩家囚徒”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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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0字,我已经死了

囚大这是你的盒饭,我对不起你

写最后那部分的时候手都在发抖,现在非常胸闷

(;´༎ຶ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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